月娘闻言立马感激涕零,恨不得把自己的家底都兜给别人,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就把自己的身前身后事说了个干净。
末了还不忘做出副楚楚可怜的娇弱姿态,希望两个高人此次可以放她一马,以后自当行善积德,做牛做马。
本以为这般低姿态的诚恳求饶可以让人垂怜一番,结果其中一团身影却恶狠狠地说道:“怎可姑且这等水性杨花,不知羞耻的妖魂!今日她敢追着男人跑,明日她就可以采阳补阴危害人间!公子,切不可妇人之仁,心慈手软啊!”
定是那布阵的家伙在这煽风点火!
月娘已经在心中将那人绘成了满脸横肉,酒糟大鼻,又丑又变态的江湖术士,必是在哪里偷学了些皮毛,在这狐假虎威,招摇撞骗!
月娘一心不服,用尽全身力气挣扎起来,那团身影也不知用了什么阵法,一道道金光闪入阵内,劈的月娘是皮开肉绽,三魂六魄遍体鳞伤,痛的她是鬼哭狼嚎。
忽而,月娘的眸光一现,原本还清明的瞳孔变成了血艳的红色,周身的气场也顿时变得阴森狂怖。
月娘只觉得浑身忽然充满了力量,眼前原本模糊的两团身影变得明晰起来。
她定睛一看,其中一个就是她之前寻踪而至的翩跹公子,而另一个必是那布阵伏魔的那术士了。
出乎意料的是,这厮并不是她想象中那样丑陋的肥丑道士,竟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孱弱的清秀少年。
月娘暗中略有诧异,但此时她无心顾及,只想着赶紧逃出生天,也不管不顾就纵身发力,圈腾起无数黑云,势头汹汹地袭向那两人。
“不好,这女鬼魔化了,公子小心!”
那施法少年大呼起来,一把推开身边的公子,双手翻腾着急速祭出灵力,用尽气力向月娘攻出法障,空气中立马激起一层劲浪。
月娘本就是个弱质女流,刚刚搏命一拼本就是本能催使,一鼓作气下来已经几乎力竭。
而此时这对面道行高超少年的手段岂是她所能抵挡的,根本完全无力闪躲,生生就接了那少年一击,瞬间月娘就浑身巨颤,肝胆俱裂,失去了知觉。
月娘说的是眉飞色舞,我听的却是心惊胆颤。
在我看来,这两人似乎就是故意引诱月娘上钩,而月娘不过一个小小幽魂,值得他们这样大打出手吗?
还是说那两人真的只是为了除妖降魔?
我不禁觉得背后发凉,那像我这样李代桃僵的,会不会也会被这样所谓的正义之士视为邪魔歪道,也会被清除至尽呢?
“接下呢?”
我心中有异,不耐烦地催促月娘继续说下去。
月娘却是摇摇头:“没啦。我失去知觉之后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清醒过来缓了几天就立马过来找你了啊!”
月娘无辜地眨巴眨巴了眼睛:“必定是那俏公子了解到了我的无辜,所以才让那小毛头放过我的。要不然我哪有这么容易脱身?”
一双流转的眉目波光潋滟,一副情动意媚的动人情态。
我已经无力对她翻白眼了。
这家伙都快为了色相掉了小命,受此大难后还是这般死性不改。
我暗叹了一口气继续问道:“你不是说了你记起了之前的事情吗,那又是怎么一回事?”
月娘收起了风尘的嘴脸,扯了扯我的袖口,认真地跟我说道:“这事万般重要,我只告诉你一人,你千万别泄露出去啦!”
我无力扶额,心道:“你可不就是只能告诉我一个“人”嘛,哪里还有旁人可以听到你的话,看到你的人呢?”
忙连声答应,但心里嘀咕的是,别的人我是绝对不会说的,但是七瓦嘛,肯定是要告诉的。
随后便伸长耳朵,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