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不出来吧!”他说了句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话,然后收起手机,指着我誊抄下来的字,说:“我的意思是,这些字本身可能是没有含义的,就算我们能认出来是什么字,但它们串在一起,也不能给你提供出任何信息来,懂不?”
我恍然大悟,“你是说,这可能是一份经文!”
他点点头,“不一定是经文,但是一定不是直接能看出来的文章,也许是加密文件?抗战时期的地下党不都是这么玩的嘛!哎,你爷爷给你这个的时候,就没给个密码本什么的?”
我摇摇头,这不是抗战时期的东西,只我们两家人看的话,也没有加密的必要,刘少奇的脑回路虽然有点不靠谱,却给我提供了灵感!
竹简一共有两卷,一卷是契约,一卷是生僻字,少白头是阴阳家的人,之前的接触中,每次只要一遇到危险,他就会开始结手印加念经,这竹简上面的生僻字会不会就是他念得“经”?如果这份只是“经文”,那么现在看来,爷爷和竹简都没法告诉我怎么找到少白头,老鬼说只有我能找到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还真是心灵感应?关于这个问题,之前从长陵里出来之后,老鬼的确说过是少白头“感应”到我有危险,我想了想当时在长陵里的情况,难道只有其中一方处于危险中才会另一方才会有感应?那不真成“报警器”了!
“你想到什么了?”刘少奇看我的表情,问。
这种猜测显然不成立,瞎猜是不行的,果然还是应该从我们手头上的东西入手,我摇摇头,说:“没有,你认识的人中,有没有对小篆研究比较深入的人?”凡事都得实践出真知。
刘少奇想了想,答:嗯,还真有一个!”
我赶紧问:“谁?”
刚想说还是他靠谱,他就指了指我,说:“你!”然后摊手耸肩,“你对小篆的研究,不是堪称教授级别吗?想找出一个比你更了解的,估计得到国物院上访,要不,咱们走一趟?”
我闻言条件反射地一皱眉,他立马说:“我是认真的!除你之外,我是真找不出第二个研究这个的人了,潘家园里都是捣腾古董的,没谁会去专门研究这个,我认识的那几个字不还是你教的嘛,你要非得弄懂它,咱们就把这个上交给国家,依我看,没准过几年,那些教授专家就能研究出结果了。”
他半开玩笑地说出这段话,虽然有点可笑,但道理没错,翻译竹简这条路,显然也是走不通了。
我开始围着桌子一边打转一边想办法,我爷爷这条路走不通,竹简这条路也走不通,这里完全没有线索,现在我手头上跟少白头有关的东西,就只有他留下的灵脉玉,可那东西,我又不知道该怎么用,我对他的了解太少了,百里家的背景也完全不清楚,如果能找到他的家人,是不是可以通过他的家人找到他?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我自己给否决了,老鬼既然说了只有我能找到他,就说明他的家人肯定是找不到他的,何况,我也联系不到他的家人。
除此之外我能想到的,就只有汉习楼了,但是汉习楼里的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妹子,还是让我有点心有余悸,没有少白头在,我要是贸然上门,不知道她会不会直接弄死我。
我懊恼地使劲儿捶脑袋,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多了解了解他,家里有几个人,分别都是谁,平常有什么朋友之类的问题,但凡我问了,现在也不至于像没头苍蝇一样,瞎撞都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撞!
我转了几圈之后,刘少奇一把拽住我,“你别转了,我看不如这样吧!古人云,心诚则灵,你就在心里想小弟弟,没准你们真有心灵感应呢!”
我可能是疯了,乍听之下,居然觉得他说的有道理,随即点点头,说干就干!直接盘腿坐下,双手合十,先默念了几遍“阿弥陀佛”,然后摒弃所有想法,脑子里只想他一个人,想他、想他、想他……居然想不起来他的样子!
这感觉,就像是遇见了一个很复杂的字,看到它我能认出来,但要我的写的时候,却怎么都想不起来这个字的结构,我想得头脑发胀,也没想出来他长什么样。
我睁开眼,刘少奇一脸虔诚地盯着我,用眼神询问我,我们俩大眼瞪小眼,对峙了一会儿,他问:“怎么样?感应到没有?”
“我,想不起来了。”我说这话时,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掏出来一看,居然是少白头!他给我回短信了!
上面只有简短的四个字——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