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一甲回到卧室,插了门,打开了电视,半躺半坐在床。
唉,娟子也太心急了,申一甲想,她大概是从他的身看不到什么态度,转身投到吕良的怀抱去了。
申一甲想到这里,心里平静了许多,那种一直压在胸的自责感也渐渐消失了。
娟子是真和吕良好吗?她不会是表演给他看吧?不会,她和吕良都亲嘴了,这点吕良是不会撒谎的。看吕良那兴奋劲儿,好像天掉下了一个大馅饼,单单砸到了他的头。
申一甲心里涌起了一种淡淡的失落,娟子实在有些让人捉摸不透,她刚刚和他过床,转身投到了别人的怀抱,这也有点太快了吧?
不管那么多了,爱谁谁吧。申一甲“啪”地关了电视,又关了灯,让娟子和吕良疯狂吧,自己眼不见心不烦。
头一天晚睡得早,申一甲第二天很早起来了。
他习惯性地推开了吕良的房门,发现屋里没人。吕良睡觉的那张床,和昨天一样,已经整理好了。他推门进去,在屋里转了一圈,没看到吕良的影子。
这小子今天怎么起这么早?申一甲来到厨房,里面没人。他敲了敲厕所门,里面也没有人。推拿店的卷帘门倒是打开了,但门仍然着锁。
申一甲没有找到吕良的鞋,吕良去哪儿了呢?他在店里转了一圈,唯独没去娟子的房间。
时间虽然还早,但往常这时候娟子已经,在厨房里忙碌呢,可是今天娟子也不见动静。
吕良不会和娟子睡到一个房间了吧?申一甲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吕良不见人影,娟子那屋又没有动静,大早晨的,的确有一点怪。
申一甲想去娟子的房间看看,可走了几步停下了。无论有什么理由,他一早晨去推娟子的房门,都是不合适的。
申一甲刚洗漱完毕,在厨房里找吃的,忽听到走廊里有说话声。
吕良很快来到厨房,手里拎着一个大号的塑料袋,里面装着早餐。
吕良把塑料袋往桌一放:“一甲哥,吃饭吧。”
原来吕良出去买早餐了,申一甲惊讶地看着吕良,他已经好久没有起这么早了,这种乡下人惯有的早起的习惯,又回到了吕良的身。
申一甲一看吕良买回来的东西,觉得不对劲儿,怎么和娟子平时买的早餐一模一样?只是量没有平时多。
他正寻思着,忽然听到娟子扯着嗓子喊了一声:“一甲哥,起床了,再不起晚了。”
申一甲探出头去,见娟子站在她的房门前,往他的卧室那边看呢。娟子一回头,猛地看到申一甲,身体抖动了一下,冲他尴尬地笑笑,低着头进了自己的房间。
“一甲哥,你快吃吧。”吕良说,“我和娟子已经在外面吃过了,这是给你捎回来的。”
“呵呵……”申一甲笑得很不自然。
原来吕良早晨和娟子一起出去了,而且两个人在外面一起吃了早餐。
这两个人的关系发展得真快啊,不是昨天白天和昨天晚一整天嘛,他们早晨一起出去溜弯了。
“吕良,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不睡懒觉啦?”申一甲问。
“不睡了。”吕良说,“早晨空气好,出去换换空气。”
这是娟子常说的话,如今到了吕良的嘴里,怎么听怎么不对味。
申一甲打开一杯豆浆,一口气喝光,又夹起一个馅饼,一口咬掉了一半。
吕良站在申一甲的身边,在他的脸端详着,欲言又止。
“一甲哥,我……”吕良终于开口了。
“什么事,说。”申一甲说。
“我昨天晚和娟子睡了……”吕良说。
“啊?”申一甲愣住了,“真的假的?”
“娟子不让我说,她准备今天晚告诉你。”吕良说。
申一甲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娟子不是不喜欢吕良吗?他们的关系怎么会发展得这么快,昨天她把他从洗浴心找回来,今天两个人床了。
“好啊,好事,这回你们两个都有着落了。”申一甲说。
怪不得今天早晨娟子一直不着面呢,原来她和吕良真的睡到一起了。
吕良一个乡下小青年,又没有什么化,配娟子这个城里的专生,简直是辈子烧了高香了。娟子可能会委屈一些,那也没办法,谁让她这么选择呢。
申一甲回想着,娟子和吕良的事可能发生在昨天晚,他无所事事,睡得平常早,没想到给娟子和吕良创造了机会。
申一甲说不清心里是一种什么滋味,惋惜?嫉妒?高兴?难过?都不是,有的只是一种淡淡的失落。那个聪明、温柔、淳朴的娟子已经属于别人了,他再也不能和她无拘无束地说笑了。
申一甲能想像到,娟子刚才没有到厨房里来,估计是害怕申一甲的眼神,怕自己的心事被他看破,而无法面对他。吕良真是一个狗肚子里装不了二两香油的东西,这么大的事,没经过娟子的允许,转身告诉了他。
在申一甲的心里,世界完全变了,生活完全变了。
申一甲有些淡淡的忧伤,如果娟子真的和吕良在一起了,这个阴阳穴推拿店也成了名副其实的夫妻店,他恐怕要离开这里了。吕良说娟子准备今天晚把她和吕良的事告诉他,看来她已经做好了准备,要把事情向他和盘托出,那等到晚,听娟子怎么说吧。
对生活即将发生的新的变化,申一甲没有一点准备。晚,他回到店里的时候,已经过了饭口,娟子已经做好了饭,等着他回来开饭了。
在饭桌,吕良心情大好,不停地给娟子夹菜,娟子狠狠地白了吕良一眼,他不再给她夹菜了。申一甲看得出来,在娟子面前,吕良绝对言听计从。
娟子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申一甲从她的脸看不出高兴,也看不到不高兴。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吕良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娟子为什么还不提他们的事呢?
本书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