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沙护起身,轻拍尔东辰肩膀,道,“果然年轻气盛,既然你打定主意,我必会全力帮你。但现在还不宜打草惊蛇,我与萧昶暗中收集齐子棠窃笔的证据、证人。你与凤鸣关系最好,找他帮忙应该问题不大,他鬼点子最多,说不定还能有更多好主意。”
尔东辰亦起身,施礼谢道,“大哥,谢你支持我的荒唐之举。此事不用夙沙家出面,我一人在外运作即可。”
夙沙护扶起尔东辰,道,“季珩,一家人何必如此见外,你这番正义之举,全家都会支持你,虽然有时父亲和我们不宜抛头露面,但也会鼎力相助。只是,若此事办成,你必然无法留于金陵,需外出避避风头,你自己想清楚便好。”
“我明白”,尔东辰微微颔首,继续道,“我这就去找凤鸣,麻烦你和父亲、二哥转达。”尔东辰向夙沙护交代好后,去找邻府孟栖桐商议对策。
尔东辰被孟府下人引到孟栖桐的房间,敲门却无人应,尔东辰与孟栖桐十分熟稔,令下人无需伺候。待下人转角离去,尔东辰一脚踹开门只见孟栖桐在偷偷藏酒,笑道,“是我,不用藏了……”
孟栖桐回头见是尔东辰,长舒一口气,拍拍胸口道,“吓死我了,以为又是我姐突然袭击。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好不容易每月的旬休之日,你不歇着还来吓唬我,来蹭饭啊?”
“谁让你总是偷酒喝,你才多大就想当酒鬼吗?难怪暮息总是说你……”尔东辰拿出他藏于柜下暗格的酒,用鼻轻嗅,酒香馥郁,应是佳酿。
孟栖桐夺过酒瓶,小心翼翼放好,道,“我已快志学之年,当然也不想当酒鬼,但你见我喝醉过吗?”尔东辰无奈摇摇头,孟栖桐笑道,“就是嘛,虽然我饮酒从不脸红,却也自有分寸,只是阿姐他们管得太严。谁让我襁褓之时抓周是个酒杯,注定与酒结缘。对了,你来到底何事?”
尔东辰将窃笔之事告知孟栖桐,孟栖桐咂咂嘴,有些为难,道,“我心里很想帮你,但你也知道我父亲极守中庸之道,徒有光禄大夫之名,已是半隐退的状态,他是什么也不想管、谁也不得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求仙问道,也肯定不会同意我蹚浑水。至于我师父,我就说不好了,他在灵隐山开书院传经诵道,应是极恨窃笔之举,但也曾与白大人同朝为官,不知是否肯撕破脸皮……”
孟栖桐见尔东辰眼神稍暗,道,“放心,我还是会帮你当说客,说到我师父同意为止,但其他我就不好出面指摘齐子棠了,还要看你大展神威咯。”
“谢了,这也就够了。”尔东辰心知此事艰难万分,众人各有苦衷,不愿做出头之鸟,而自己身无牵挂倒也方便,若能做成定能轰动一时。
二人正继续商量之际,房门被再次扣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