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惠小龙王的脸稍稍黑了那么一黑,郁闷了一会儿,说:“自然是,从我这走的。”
灵昭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念及他上来看她的情谊,善心地没再提这伤心事。
玺惠与她并肩坐下,反问道:“那你呢?你也算我北海的人,怎么也跑西海来了?”
灵昭听了这一问,觉得有些不太好回答,她想混沌境的事情大约要算一个秘辛,轻易不能说出口的,便含混道:“这个么,我来,自然有些小事要办。”
“小事?”玺惠瞧了她一眼,露出个嘲笑的神色来,“中洲浮生殿那位尊座都亲自来了,难道还能算小事么?”
灵昭愣住了,问:“咦,你怎么晓得?”
玺惠嗤笑了一声,道:“水凝镜这般的重法闹出那样的动静,西海的人又不是眼瞎耳聋,哪里会不晓得?”
灵昭迟疑地“哦”了一声,神情肃穆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语重心长地对玺惠说:“玺惠,四海本是一家,西海也是你的亲戚,我虽无意指责于你,但你们也实在太过不晓事。譬如你瞧,中洲荒芜尊座,确乎要算一个很有地位的神了,他亲自来了西海,你们难道不应当出来迎一迎么?我晓得你们四海门风很正直,不屑靠人事上逢迎来求一个升迁,但我琢磨着,这与正不正直是无关的,你们出来意思一下,情面上也好看些,以后办事便稳妥许多,难道不好么?”
她这样滔滔不绝的一番说教让玺惠瞠目,强自听了一会儿,实在听不下去了,才道:“小爷瞧你是在你们须臾谷里待得太久没了章程,你莫非不晓得,中洲荒芜尊座最不喜与人打交道,当年立了铁谕,他所到之处,神魔避让,除非召唤,否则不得参见?”
灵昭听言哑了一哑。
怎么竟还有这种规矩么?荒芜的排场竟这样大么?若当真如此,却是她不晓事了。
灵昭很尴尬,玺惠哼了一声,又打量了灵昭片刻,道:“无知也罢,本来也不指望你多灵光,但小爷瞧着你这段时日倒像是瘦了,莫非是离开了北海,水土不服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