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君不意话题转得这样快,愣了一愣,道:“自然记得——可这与初筠有什么关系呢?”
风华君眼露深色,道:“如今想来,当年那一役未免太过顺利,就好像……早就知道要打仗、一直筹备着似的。”
风云君又愣了一愣,前后一思虑,默了一会儿,又重复了一遍:“可这与初筠有什么关系呢?”
风华君覆手将那条金灵鱼投进神乌池中,看着那鱼曳尾而去,道:“你我二人疼初筠自然不错,但父君与母后想来更疼她入骨,连你我都晓得不该让初筠再去招惹中洲,为何父君与母后却是默许,你就不曾觉得奇怪么?”
风云君听言一笑,道:“如今三界六道看似天庭为翘楚,实质还是以三位真神为尊,父君只怕也动了念头,想与中洲攀上姻亲。”
“不错,”风华君点点头,眉头却锁起来,显出些忧思,“然此事试了一千年,早该晓得行不通,如今还如此纵容小妹,岂非怪事。”
风云君顺着这个思路一想,也察觉出不妥,问:“那大哥的意思是?”
风华君长长叹一口气,道:“父君必有事瞒着我二人已经确凿,只不知具体是什么事。怕只怕五百年前那件战事与初筠有牵连,父君母后如此默许她胡来,多半想让这一桩姻缘抵去当年的什么罪过。我如今只担心事情与中洲扯上干系,到时那位雷霆之怒,并非天庭可以承受。”
风云君闻言,心肝肝儿发颤,越想越是这么回事,与他大哥两两相望,心情那是复杂极了。
却说初筠帝女没能从两位哥哥这里得到开解,回自己宫里郁郁寡欢地用了午膳,又郁郁寡欢地逗了逗仙鹤,实在太郁郁寡欢了,便去寻母亲开解。
天后近日得了一只极漂亮的灵狐,雪白的皮毛,溜光水滑,十分讨人喜爱,亦很得天后的欢心。这日上,天后正抱了这灵狐在流朱宫后头的园子里遛弯,碰上愁容满面的女儿找来,便将仙婢们打发开,抱着那灵狐与初筠一同在园子中挑了个石凳坐下,预备一番长谈。
天后如今寿数已过了十万岁,在神族中的辈分算是高了,但面貌依然很秀美,虽不比那些年华正好的晚辈,却也当得一句风韵犹存,却是因其原身乃一只火凤,凤凰一族本就大多姿容瑰丽,也不算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