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音答：“我赌上了我全部财产，他么，若输了，要把他养的那只小青鸾借我驱使几年。”

荒芜又“嗯”了一声，道：“你那仨瓜俩枣也不值什么，我是看不上的，但论理，梵珂从你这得了彩头却应当分我一半。”

商音听言洒然一笑，道：“你便笃定我会输？”

荒芜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摩擦着手中的茶具，没说什么，但神色的确是笃定的模样。

商音便道：“我看你是在中洲安逸得久了，若是如我和梵珂一般经常去凡世走动，便能晓得世上本没有什么笃定的事，尤其这风月之事，最是说不准。”

说到此，他似乎想起什么的样子，有点出神。

荒芜打量了他片刻，道：“你是想起了黄泉界那个恶灵？”

商音听言苦笑一声，道：“我渡她九次，她却次次糊涂，也不知是造了什么冤孽，印象如何能不深刻？”

荒芜笑笑，道：“你也不必太执着，大约她命定如此，你已渡了她九次，仁至义尽。”

商音摆摆手，复而笑道：“怎的风水转到了我身上？不是在说你与这小帝女？”

荒芜照旧不接话，商音便敛了笑，沉默半晌憋出一声叹息，又道：“我晓得你是介怀她是凤凰一族的人，毋宁说，你是介怀她是当年你那小童子的妹妹。唉，怎么讲，终归，玳乙是玳乙，初筠是初筠，姐姐做了错事，却也不能记在妹妹头上，你说是也不是？”

商音见荒芜喝茶的动作似乎微微地顿了一顿，便知晓自己猜对了他的心思，果然是还介怀那年那个犯下大罪的玳乙仙君，连带着对这整个凤凰一族都没有什么好态度。商音尊座感到自己摸对了荒芜的心结，便顺着这个路子又继续开导道：“你也无需瞒我，我以往旁观，倒觉得你待初筠也并非全然无情，你自己大概还不晓得，你最近时常会看她看得出了神，你如今自以为无情，大约也是当局者迷的缘故。我看天宫也想与你中洲攀上姻亲，若是你担心与天宫结亲会显得对神族过于偏袒，这也不打紧，顶多我与梵珂麻烦一些，对魔界多关怀一些，不会弄出乱子就是了，你大可不必为了这些小事耽误了自己的一番好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