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没有出屋,却把屋外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一来她的听力受过严格训练,本就强于其他人,另一方面,屋外的声音并不低弱,赖马七为了显得自己有理,句句扯着嗓子在喊,李钱氏的话也是卯足了劲,想不听见也不行。
可是就算听见也没有办法,她现在实在太虚弱了,根本不能下床,也没有足够的力气与他们对质。
也不知道沈不缺去哪儿了?
战栗正想着,就听见沈不缺的声音。
他放下背上的两只野鸡,一把揪住赖马七,“马长河,别欺人太甚。你平时欺负乡亲们我管不上,但你欺负到我头上,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虽说他不喜欢栗子,对缺德县太爷的命令也不满意,可栗子终究是嫁过来了,是他的妻子。作为一个男人,谁也不能接受被人当面指戳自己的妻子偷人。
那不但是对女人的指责,更是男人无能的表现。
马长河的无赖脾气上来,也不怕事情越闹越大。反正他光棍一个,光脚的还怕穿鞋的。
“沈老缺,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咱俩比比,谁更配的上栗子。你一外来的逃难乞丐,要不是我们全村收留你,接济你,你早特么饿死了,你就这么恩将仇报。”
沈不缺虽然过得清贫,但从来不接受别人的救济。大丈夫顶天立地于世间,从不吃嗟来之食。
只是这马长河存心胡搅蛮缠,估计是解释不清楚。即使解释也不会有人相信,像他这样家徒四壁的穷户,大概也只能靠人救济才能活得下去。
沈不缺放开马长河,替他抹平领口的皱褶,“既然你说是栗子勾引你的,我就问你,她是何时勾引你的,是今天,还是昨天,还是出嫁的很久之前?”
马长河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敢回答,“今天,就在你出门之后约的我。”
这么大个村子几乎没有秘密,以前的栗子干什么,全村人都知道,和他马长河肯定是没有关系的。
要有关系,也只能是刚出嫁,对年老邋遢的丈夫不满意。就昨天,栗子不肯嫁,让江大力和婆娘梁氏好好揍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