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影凭不大相信是司徒青怜的。
正想着,影凭突然打了个激灵,脑子里立刻出现了一幅画面,“是她!”
“你说什么?”司徒青怜被影凭这一声惊到了,连回头去看影凭,“是谁?你知道是谁吗?”
影凭干笑了两声,“哪能啊,本宫只不过觉得随口一说罢了。”
司徒青怜得了这个答案也不再为骗人影凭了,转而去瞧景枫,“陛下,一来,臣妾谢您相信不是臣妾所为,二来,臣妾也想知道陛下现有是怎么想的?”
“去内务府!”景枫一拂衣袖,“青怜,带着那被子跟朕去内务府。”
“知道了!”司徒青怜答着,手上已经抱好了那床加了毒的被子跟在了景枫的身后。
几个太医也跟了回去,屋子里便只剩下了影凭,她没立刻跟过出去,只是看着屋子自语道,“伊尚果啊伊尚果,前些年,本宫的确小看你了!”
在此之前,这整屋子里的人就只有影凭一人见过屋子之外的伊尚果……而伊尚果却在屋外目赌了夏樱叫冷的整个过程,只要稍一推理便能知道,夏樱那样子是一定需要被子的……而这屋子,想要取到一床干净的被子,那么最近的地方便是内务府,在此之前,若是伊尚果离开,立刻赶到内务府买通一两个奴才给景枫送床被子,那简直是容易极了的事情。
所以,正是因为这样子,待影凭进了屋后,却已经看不见伊尚果了!
“好厉害!”影凭想通了所有的关节,不由的轻声一笑。
这样子,便是夏樱真死了,也一时查不到她,毕竟……她可从来没有进过这屋子,更不会有机会轻手碰到那被子。
“娘娘……”成太医见影凭久久不动,不由地问道,“娘娘不去了么?”
“谁说本宫不去了?”影凭眨着眼睛笑了起来,这晚上,虽然没等到百里凤烨,可是,却叫她瞧了一出好戏,她怎么可能不过,“别叫,本宫这就来了。”
说罢,影凭将及地的紫色裙摆提了起来,跨出屋子也匆匆忙忙地追了出去。
景枫赶到内务府的时候,守门的侍卫正的打瞌睡……内务府的两侧都点着用夜明珠堆起来的灯笼,夜明珠的幽绿色的光芒也将景枫的脸镀上了一层青。
“谁啊!”守门的两侍卫中,其中一人打着哈欠,骂骂咧咧地说道,“大半夜的,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还来内务府提物件?”
内务府专管皇宫里一应物件的用度,所以也时常有人前来提取所缺之物……
侍卫缓慢地睁开眼睛,揉了揉眼皮,待看清是景枫的时候,满身的瞌睡全都醒了,立刻跪在了景枫的面前,眼前旁边的另一侍卫还在杵着剑睡觉,跪在地上的侍卫伸出手去,扯了扯旁边那人的衣领,小声地提醒道,“兄弟,你快醒醒。”
“行了……让我眯会!”迷迷糊糊地唤了一句,那侍卫还是没睁开眼睛。
“眯会?”景枫一声冷笑,“朕看你想眯一辈子!”
景枫这一声,立刻把另一侍卫也吓得趴到地上,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参见皇上,参见皇贵妃娘娘,贵妃娘娘。”
景枫抬脚进了内务府,他刚要开口把适才那个给他递送了被子的丫环找出来,还没等景枫开口,便看见内阁中有一道虚掩着的门,里面正缓缓地流出一些鲜红色的液体,景枫直觉得不好,快步走了过去,用一个手指着将那虚掩着的门给轻轻推了开来……
只见里面躺一具尸体,眼睛还没有闭起来,她的脸朝下的那一半已经泡在了她自己的血水里。
守门那两侍卫见了一这出,脸色的白得如同死尸,“言……言楼!”
其中一名侍卫看着景枫说道,“她……陛下,半个时辰前,她还给属下送过宵夜,怎么会……”
成太医的手指在地板上沾了沾血水,“皇上,这血还是热乎的……这小宫女,最多就死了半刻钟。”
景枫突然想起那日在夏樱接交凤印的宴会上,那个飞花红芜血泪滴的毒药……那时也有一个宫女,也是这般,前一刻还是线索,下一刻找出来的时候,便只剩下一具尸体。
好了,死无对证了,影凭心想……伊尚果好快的动作!
“怎么回事?”景枫望着那两侍卫,“她在内务府死的,你们不知道?朕养你们做甚!”
景枫这句话与判他们死刑是一个意思,吓得两侍卫又一起跪了下去,“皇上饶命,臣实在不知……平日里,内务府守夜的,最少也有一二百个侍卫,可是……今儿白天,冉嫔娘娘把侍卫们全带走了,所以只剩下咱哥两守夜。”
“冉嫔?”景枫半眯起眼睛,似乎不相信这两人说的话。
“不,不,是冉庶人!”侍卫连忙改口,“可是,皇上,在您还没有削了冉庶人头衔的时候,她就把人给调走了,属下们只有听命行事而已。”
冉清在白天的时候刚被景枫废了,并且赐了她一条白绫,冉郑找到了司徒青怜,给司徒青怜跪了大半日,司徒青怜可怜冉郑当爹之心,便作主让他们两人多处一些时候,所以……到了现在,冉清都还没死。
司徒青怜“呀”了一声,一五一十地把这事告诉了景枫,“是臣妾的错,臣妾实在不忍心冉尚书长跪在臣妾面前,所以便作主延迟了冉清的死刑,许她到明日午时再谢罪。”
那侍卫不知出了什么,看着成太医手上抱着的那床被子,有些疑惑,“陛下,这……这被子分明是冉庶人赏给言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