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笳又打,盯着三米外的马路牙。
她在等一个答案,在跟固执地自己较劲儿,她想知道,到底是第三次水先来,还是裴铎的声音先出现。
哪怕到头来受伤害的只有自己,她也没有所谓。
盛笳知道自己别扭又矫情,她信命,又信冥冥之中的指引,好像今天裴铎不接她的电话,他们的缘分就到这里了。
她足足等了五分钟。
在准备打第三遍的时候,裴铎先来电了。
“抱歉……”
他的声音一出来,盛笳就掉眼泪了。
雨很大,鸣笛声时不时响起,能遮住她的不堪,她紧紧握着手机,哭得泣不成声。
裴铎停下要说的话,呼吸乱了一拍,“我半个小时前给你发消息,但你没回复。抱歉,我刚才没听见。盛笳,先别哭,你怎么了?”
盛笳吸了吸鼻子,“裴铎,你能来接我吗?”
她给他共享了位置。
二十分钟,裴铎的车稳稳当当地在她的眼前,
从市中心到这里,盛笳想象不出他是怎么只花这么短的时间赶来的。
她很冷,看着他打着雨伞,拧着眉头向自己走来,先问了一句,“你怎么开过来的?”
裴铎看到了她浑身的水点和手边的行李箱,握住她冰凉的手,“你怎么了?”
盛笳花了二十多分钟,本以为已经缓和了情绪,可当再次开口时,依旧忍不住向最亲密的人控诉委屈,“我被路边过去的车浇了一头水。”她捏了捏鼻子,撇了撇嘴,没哭,但声音很闷,“……那么高的水,差不多有两米宽,浇了两次。”
有时候莫名袭上心头的孤独总是来得奇怪。
在无助或是受委屈的时候这样的情绪总会攀升到巅峰。有时候董韵见她神色低落,也只是不冷不热地提醒她,“这是你自己选的路,遇到什么困难,你该有准备的。”
裴铎将她湿漉漉的外套脱下来,放进车内,把自己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
手臂揽在她的腰上,将她抱紧,盛笳在他怀里打了好几个喷嚏。
裴铎心中有疑问,但先让她上车,“回家。”
可盛笳站着没动,突然把他的雨伞拿开,倾斜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