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倾竹病养了许久,好的差不多了,今日多加了一件衣裳,出门时还咳了几声,隐约能记得那夜她貌似见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在她床榻前晃动。
本以为是做梦,醒时才发现自己手里捏着一个玉佩,她从袖里拿出又端详了一番。
玉佩下方是白穗子白玉上刻了图文,中间‘莳’字瞧着让人琢磨不透。阮倾竹没多想收在了袖里。
阮临熙一直候在永宁殿外,直到桑珞开了殿门,他才转头,恰见阮倾竹拢着披风脸色煞白,他焦急问:“可有好些?”
阮倾竹点点头,桑珞道:“将军且安心,二小姐近来好多了,太医说天寒地冻的拖到转暖这病自然就彻底好了。”
“宫里的太医倒不如江湖郎中来的厉害,今日上我那儿,我请个郎中给瞧瞧。”阮临熙听到桑珞这话显然是不悦。
阮倾竹面色不改,她颔首随着阮临熙往宫巷尾走去,桑珞送到了外边,阮临熙并没让人跟着,许是有私话讲,不让她听。
刚到身侧的侍女没养家,说话且都需避着,宫巷残留了冰渣,马车停在外边。阮临熙带她走了最好走的路,她轻提着裙摆鞋子碾过冻硬的泥渣发出声响。
明日是官宴,女眷们都入后宫赴宴,皇帝在前厅宴请大臣,孟家除了小孟后的哥哥留在了监察院能赴宴以外,别的都在战场回不来。
阮临熙说:“刺客的事祖父意思是不追究,让金缕卫拖着,宫里毕竟不是什么安生地儿,你的安危放在首要。”
阮倾竹轻点下头,她的意思也是不追究,暂时拖着,让金缕卫犯难,这样一来陈恪也不敢再有别的动作,若是逼急了金缕卫,狗也会反咬一口。
“如今你的婚事和宫廷斗争挂在了一块儿,你得处处小心,莫上了套,姑姑和姑父来不了赤临看你,有我在,你且安心在宫里呆着。”阮临熙跟她讲了些近来发生的事儿。
不管阮倾竹用什么方式回应,他都不会觉得不适应,常在军中走动,今日即使来接她也没有脱下重甲。
赤临两城两营,除了阮临熙所统领的邑城铁骑,皇城如今剩得较多的便是宣城的幽影暗卫,其余两营都做着自己的事儿。
阮临熙和宣城统领儿子交好,赤临宫廷盘根错节是趟浑水,参合进来就脱不了身了。
阮临熙一眼扫过阮倾竹,他定睛朝着那脖上多看了两眼,然后说道:“这银锁还是得戴着,老神仙说戴满过了十八才能解下。”
阮倾竹顿下步子,面向他,出来一小会儿鼻尖已经微红,她想想如何表达,想着那弯眉带上了愁绪。
“是出什么事儿了吗?”阮临熙双眉往中间靠去,“银锁丢了吗?”
在阮倾竹这儿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他眉头展开顿着想了想,问:“丢在那日山头?”见她双眼一闭,“交给我吧,我去找找,若没找到,重打一个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