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七岁生日那天,言何拨打了报警电话。

在警察上门的前十分钟,他摔碎了家里的装饰品,轻而易举的惹怒保姆。

他把大门打开,故意站在旋转楼梯口,故意小声的出言相讽。

也在保姆照常推搡过来时,故意松开了扶手。

他就是故意的,他要把那些轻飘飘的罪名变成“谋杀未遂”,他要惩罚和做的错事成正比。

无人庇护,他也要为自己争。

在那些轻飘飘的时光背后,他有时候也会想,怎么可以这样做呢?

虽然地上有早就铺好的地毯,他知道摔不坏,但一旦摔歪了呢?

一旦磕到台阶了呢?

以后还是少发疯的好。

他劝诫自己。

转眼长大,他还是这么的不听劝。

只不过如今的他会把风险降到最低——他百分百确定他捅的位置不会死人,顶多出点血,哪里都伤不到。

“我真没事。”他推开塔尔,散漫的耸耸肩:“干嘛这么凝重。”

“我是在想,帝国好不容易多了一位……”他含混的把等级的字眼吞下去,跳过过程进行总结:“结果还是个精神病。”

“你才是精神病。”言何用小学生吵架法反驳,他呼出一口气,脸色发白。

隔壁房间的动静依旧很大,叶镇似乎比温北严重的多,快要把房顶掀翻了。

言何的视线扫过去,又轻轻的收回来,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