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长勍有些踌躇不决,良久,才终于缓缓起身。
“是,臣告退。”
傅南霜觉得段淞最近的行事做派有点反常。
他几乎每日下朝后,都会跑来明义殿待上一时半刻,还不止是和她闲聊而已,而是将每□□堂上发生的大事小情都分享给她,顺带着还要问问她对每件事的看法。
“兵部的刘尚书说要造军舰,以兴海事防外寇,你觉得这会不会太冒进了?”
“赫合那边最近又开始在北庭附近有些小动作,你说我们究竟是等他们正式宣战,还是现在就出兵。”
“祁王如今已经正式挂旗,你说我究竟是派个将军过去,还是自己带兵去镇压呢?”
傅南霜对这些问题的回答只有一个:“全凭陛下做主。”
她倒不是刻意敷衍,只是她真的对这些话题没兴趣,或者说这些话题对她而言毫无意义。
皇权的更替,战争和兵马,这些东西追求起来永无止境。她可以理解别人的甘之若醴,但于她却与鸡肋无异。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她从不追求站在权力顶峰,只要能找个舒服的地方躺着,不拖别人的后腿就行了。
“陛下,”傅南霜这日终于忍不住发问,“您为何突然同我说这些呢?”
段淞的目光一闪,倒似有些不好意思,“我是想着你住在宫中,对外面发生的事知之甚少,最近各处的变动都不少,还是先同你通个气比较好。”
“多谢陛下,但这些事事关重大,也确实不是我能随意置喙的。”傅南霜温言谢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