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皇后殿下还在病中休养,说是不便来向您请安,还望陛下见谅。”内侍勾着背,几乎将头埋到胸口里。
“还在病中?”段淞手下笔势一顿,留下一道扭曲的墨迹。
已经过去了五日,太医都说她没什么大碍,现在说还在病中,她要么是装的,要么,就是积郁成疾了。
段淞冷笑,还能是为什么而郁?
“是,奴听明义殿的宫人说,殿下这几日一直在发着低热,时昏时醒,都没出过寝殿的门。”
“低热?”段淞将笔尖微微抬起,他开始有些不确定了,“后来可有让太医看过?”
“回陛下,明义殿的宫人说,殿下并不愿请太医,说是休息几日便好。”内侍已经有些腿软,今日这差事当真是难办,早知自己就该称病告假的。
段淞的手在空中停滞了片刻,随即将笔搁回架上,干脆利落地站起身。
“朕去看看。”
明义殿。
“参见陛下。”明义殿的宫人这几日颇有些懒散,突见陛下驾到,惊得魂不附体,忙跪下迎驾。
段淞没有片刻停留,径直来到寝殿旁,可在门边抬起手时却稍犹疑了一瞬,不过也只有一瞬,终还是一把推开了房门。
他本以为房中定是一片昏沉浊气,可没想到的是,正对床榻的窗竟大敞着,十月的寒风吹得床帏上下翻飞,那榻上横卧的身影因此时隐时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