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厌恶她。”段淞虽在反驳,语句却轻飘飘的,没什么分量。
“好,你说是便是吧。”段琉也没同他继续争辩,只是同他一样望向那蓬莱峰顶的凉亭,若有所思。
刘太医走前,留下了一个几经删改的方子,似是怕傅南霜多想,他还特意交代了句。
“殿下无需多虑,不过一时急火攻心,也不会留下什么病根,喝两剂益气舒心的汤药,休养几日便好了。”
傅南霜出于礼貌看向他,眨了一次眼,算是道谢。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体肯定没什么大问题,虽然晕倒,但顶多也就是情急之下的呼吸性碱中毒。被气得。
而有了刘太医的话,明义殿的人,乃至整个皇宫的人,也都没将皇后的突然昏倒当回事。
直到——
“去把皇后叫来。”段淞烦扰不堪地揉了揉眉心。
这两日他真是过得苦不堪言,前脚刚将给他送药膳的德妃打发走,那淑妃又忙不迭跟上,说是新作了幅秋景图,定要同他共赏。
他虚与委蛇地周旋了许久,可算是得了一刻空闲,正欲去太液池旁散心,可那蛮族公主又不知从何处知晓了他的行踪,侯在道旁等着生扑于他,吓得他半路折返,好一阵心惊。
半晌,传信之人归来,那内侍看得出陛下心绪不佳,因自己没办成事,便更有些肝颤。
“陛下”
“皇后呢?”段淞从案牍中稍抬眼,视线向后探去,却见他身后空无一人,眉心拧得更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