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碚如今也为他的错偿还了代价,如今他重伤在身,能不能好起来都不一定,这也算是赎了罪了吧。小晴,我并不希望你就此永远活在这件事的阴影下,我想不论是我也好还是姨母姨父,甚至是策哥哥和小寻都希望你以后能依旧快乐无忧。”
汴南晴一听这话,哭得更大声了,片刻之后才又抹着眼泪道,“他,受伤了?宜姐姐刚刚说不一定能好是什么意思?”
秦书宜点了点头,“虽然太医院也让人去看过了,但却是无计可施,如今就得看他自己能不能挺过来了。”
汴南晴咬着嘴唇,双手捏着裙摆,半晌没说话。
秦书宜叹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梁婉意,这才又开口道,“南宫碚如今人在京兆衙门,你若想去看看的话——喏,这是我的腰牌。”
说罢她将腰牌放在了桌子上。
梁婉意眉头微蹙,站起身走过来,却被秦书宜扯住了胳膊,朝她摇了摇头。
片刻之后,汴南晴拿着腰牌冲出了门。
梁婉意看着汴南晴冲出门去,还想要出声,秦书宜却拉着她坐下来,“姨母,这是小晴的心结,若是她不自己去面对,恐怕她这辈子心里都会有结的。”
梁婉意叹了口气,“哎,若是当初我们没有进京,若是小晴没有遇到过南宫碚,哪里会有这些事情。”
秦书宜转过身来,“姨母,小晴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她懂分寸的,你呀,就放心吧。”
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如果?即便她自己有了一次如果,兜兜转转不还是回到了最初吗?
你生命里遇到的每个人其实早就在你生命里注定了的,不是吗?
她望向园子的另一端,见着那冬日迷雾的氤氲慢慢散开来,化于空气中,最后消失不见。
汴南晴到京兆衙门之后,就被人带着到了后面一处单独的小园子。
推开门进去,就发现屋子中央南宫碚就那么静静地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