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予殊泪眼模糊地望向他。

盛衍注视着他,很耐心很专注地说:“你听我说接下来的话,每个字都要听,不要想别的,只要听我说,可以吗?能做到吗?”

几秒钟后,凌予殊点了点头。

盛衍说:“我能理解盛修止。予殊,那不是你的失职,那就只是——爱情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懂吗?爱情,本质上无法解决任何的问题。你对盛修止的爱或者盛修止对你的爱,这就只是爱而已。”

大哭后会导致缺氧,凌予殊这时候脑子昏得厉害,盛衍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盛衍在说,爱情……无法解决任何问题。

他开始反复在想这句话。

盛衍:“这是你离开的那三年里,我想明白的。一个人的贫穷,疾病,劳累,他工作上的纰漏,他总是找事的上司,他的罚单,他家里漏水的水管,他的噩梦、头痛、时而袭击一下的幻觉——这些实质性的问题,爱都无法解决。予殊,盛修止的问题就像这些问题一样,不是只靠‘你爱他’就能解决的。”

他语速缓慢低沉,那些话一点一点地渗进了凌予殊的大脑里。

盛衍:“这不是你作为爱人的失职。你不要觉得你应该做到什么、你本该做到什么,事实就是,很多事你都做不到。你要承认自己的无能。

“盛修止是什么样的人,你也知道的。他不想让你看到他这样的过去,他觉得不好看,他就藏起来。他想在你面前表现得好一点,他就不会让你看到他有任何缺点。

“他想掩盖什么,你根本就看不出,你无能为力。宝贝,这就只是盛修止想要这样,是他自己的选择。是他自己选择了这样的一条路。”

盛衍一手揽着凌予殊的肩膀,一手帮他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