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衿亦是温声劝阻道:“动用极刑倒是不必,像温少卿所述的,严惩、教育、为官府所用,这样的做法就很好。”
周廉的火气淡淡地降了下去,道:“就怕对这些道德沦丧之人,温少卿的这些法子不够有震慑力度。”
魏耷拂袖抻腕,重重地拍了拍周廉的肩膊:“你要相信温少卿,她只有她的办法。”
周廉点了点首:“行,到时候如何治理垄断,听温少卿的安排就好了。”
温廷安道:“目下便有一事,需要你们去办。”
众人齐声问道:“何事?”
温廷安的目色,从桌案之上一路游弋至支摘窗之外,夜色行将朝着深处走去,漏夜更鼓陆陆续续响了三两声,邃黑的廊庑之下,悬挂有齐整错落的四角玲珑琉璃风灯,灯如赤焰,将昏晦的穹空照彻得亮如白昼,薄透如纱的光,徐缓地从镂纹窗格之外习习渗透出来,照亮了温廷安一侧的脸,她蓦觉被灯照亮的一部分皮肤,覆落下来一片持久的暖意,道:“今时今刻,各县官府并及县令,会召集民众去行迁徙一事,那么,魏巡按所述的一些商贾,必定是会闻风而动,趁机采买大量物资,形成一种名副其实的『垄断效应』。”
温廷安望定众人,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想要让你们将这些商贾,拼集成一个完整的名单,到时候,温廷安带着宣武军勘测视察回来,大理寺便会联袂宣武军,集中对这些商贾进行一同集体的整治。”
少女所述之话,天然有一种祥和且安然的力量,将众人心中所浮泛起的各种毛躁的边角,悉数抚平熨帖了去。
众人领命称是,便是速速离去,循照温廷安所委托下的嘱咐办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