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喘着气,似是有些急促,苍白的面颊泛着些病态的红。
萧珏自觉拉开了二人间的距离,让她能松快些喘气。又想要与她离得近些,不满足于坐于床榻旁伏下身去。
郎君撩了衣摆便跪在床榻边的脚踏上,墨色宽袍大袖垂落,露出手背那道横亘了半道手掌的疤痕,可怖而丑陋。
就这般因这道疤痕算不得好看的大掌却轻轻握着卢清瑶放于被褥上头的柔夷,他的目光一寸寸,从修剪得宜的圆润指尖落到细细的腕间,确保所见未有红痕才放下了心。
将那柔夷紧紧地贴着面庞,他面上因不苟言笑显得冰冷的神色破碎,唯余被抛弃后的不甘心,不敢言。
看着床榻上气若游丝的妻,萧珏突地想到她说让他娶妻,无论娶谁都不能娶卢琅意。他同卢琅意有什么关系,卢家他只在乎她。
直觉事情不对,他哑着继续说道:“清瑶,我不娶旁人,我的妻唯有你一人。你也看看我好不好,这么多年了,你一丝一毫也不心动吗,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那郑家三郎?”
萧珏无疑是高傲的,身为兰陵萧氏这一辈的嫡长子,深孚众望,自幼文武双全,聪慧过人。未及弱冠便已在边关闯下赫赫威名,沙场征战用肉与血换来的功名。
刀尖舔血的日子,他没有怕过谁,也没有在乎过什么。直到那年奉诏归京,路过范阳,依着礼数去卢氏拜访,见到了紫藤萝花架下读书的那姑娘。
一念缘起,他入了魔。也犯了错,用手段拆散了本要与她相看的郑家,转头卢琅意果真瞧上了郑家三郎,郑家卢家成就好事。这才有了他能乘虚而入。
可他不悔,若他不这样做,如何能得到这样好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