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愣了愣,翻身上榻的男子却为防压着她,松开了攥着她的手,大掌分别撑在她脖颈两侧,用了些劲的胳膊在墨色衣袍所掩下亦显得虬结有力。
他见她不答,垂首不管不顾地轻轻吻了上去。
唇舌相触间,密不透风。卢清瑶伸手推搡他身前的墨色衣襟,眼尾泅红。
虽仍就低低喘着气,她却还是将手掌攥成拳狠狠砸了上去,声音细弱威胁起人来也毫无力道:“萧珏,你疯了吗?我患了痨病,你该离我远些。”
谁也不知道,与患了痨病之人接触多久亦会患上此病,就如卢清瑶和她贴身佩戴的香囊。
见她心忧他,萧珏才觉心中的豁口合上了些,心头没有那般痛了。
他疯了般捧着她的面颊,从流着泪的泅红眼尾轻轻吻着,一路蜿蜒往下,直至她的唇边。
终究是舍不得叫她受累,他停了下来,粗粝的大掌轻轻别开散落于她苍白面庞的碎发,眉眼低垂,是那般温柔而又缱绻。
说出的话却又叫人心颤,粗粝的指腹从她额角顺着面颊摩挲着往下,拭过之处温热而又滚烫,过了一会儿后唯余温凉。
“你不准死,若你去了,某便下来陪你。生同衾,死同穴,生生世世都与你缠在一起,叫你下辈子也离不得某。”
语罢他又垂首轻轻吻上她苍白的唇瓣,蜻蜓点水般流连而又反复。
卢清瑶攥成拳头砸着他胸膛前的动作停了,无力地垂下了手腕,这等小动作落于萧珏身上不痛也不痒,他反倒忧心自个糙皮硬肉弄/疼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