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里还颇有几分炫耀。
裴昱无意跟女儿争宠,但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他羡慕了。
于是拿捏起父亲的权威:“洗漱了吗?爹爹送你去学堂。”
宁宁摇头,披散的头发晃来晃去,跟他打着商量:“今天可不可以不去学堂?”
“当然不行。”
——傅筠醒了,跟裴昱异口同声。
宁宁一下子如泄了气的蹴鞠,颓颓地跌在柔软床铺上,黑珍珠般的眸子眨啊眨的,刚想撒娇,忽的一顿。
惊讶道:“天都凉了,还有蚊子么?”
“嗯?”傅筠后知后觉,瞪了眼裴昱,把自己领口掖紧。
宁宁却是贴心小棉袄,小手按住阿娘的手,凑上去轻轻吹气,“我帮阿娘吹吹,坏蚊子,竟然咬阿娘!”
小小娘子气鼓鼓,又另有打算,甜甜笑着说:“这样好了,我来打蚊子,一定抓到它!这样阿娘就不会被咬啦~好不好嘛?”
“坏蚊子”看出女儿想以此为借口不去学堂,二话不说拦腰抱起她,在傅筠额上落下一吻,温声道:“我带宁宁洗漱,娘子再睡会儿。”
裴昱手头的《水经注疏》只完成了一部分,大雍疆域万里,前两年收复的南越更是水系繁杂,因此回来探望妻女的时间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