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延看向阮思栋。
“曼儿要与我分手,皇上可知,臣心里有多苦。”
戚延竟才听到了与他认识的完全不一样的阮思栋。
四年前,阮思栋一眼看上了清倌柳曼娘,想迎娶,可长宁侯怎允许儿子娶一个欢场女子入府,连当个妾都决无可能。阮思栋拒绝府中为他说亲,追求了柳曼娘三年,才终于打动其芳心,可如今才一年过去,柳曼娘却说可以与他分别了。
“她与我谈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我什么都能接上她,我说为她赎身,她说自己这些年赚的银子早已可以为自己赎身。她不要跟我走,她不能入高门大户,也决不做人外室,她甚至不会嫁人。”
“她说女子嫁了人便不再是她自己,况且男人的情来时轰轰烈烈,去时也绝不恋旧。连当今皇后那般尊贵的家世与样貌都得不到夫君宠爱,侯门里哪个夫人不是要替夫君处理一堆小妾的事。她说,我想除去世子身份吓到她了。她只想与我作风月中的知己,而非世俗里一对怨偶。”
这倒是出乎戚延意料,他挑眉:“青楼里还有这般女子,你要除去世子身份?”
“我爹不让我娶她,那我就不当这世子了,让我二弟当去,这般我就不算辱没长宁侯府的门楣了吧。”
阮思栋苦笑:“不怕皇上笑话,我活了这二十三年,从没找过通房丫鬟,我就看了曼儿一眼,我就知道今生非她不娶了。所以皇上能对皇后一见钟情,我一点也不惊讶,因为我也是。”
戚延顿了片刻:“朕也没有碰过后宫那些妃嫔。”他终于说出憋在心口,但此刻说出来也已经无用的话,“皇后眼患雪盲那天,朕架上有一瓶药,朕本意是想赐去凤翊宫,但那药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