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延却想,那些妃嫔工于心计,应付起来不觉累?
被逼着与温夏成婚那年,是他与太后矛盾最激烈的一年,于是他才纳了这十名后妃。哦不对,还有一个温夏的友人。
她与闺中友人在成武殿花园赏花煮茶,他练剑归来,隔着殿宇与花簇都能听见那谈笑声,当时只觉得温夏越想要的,他越不想给。她越不喜欢的,他越要强迫她。
杯中酒有些烫,温度隔着金樽烫着指腹。
阮思栋刚为戚延斟完这杯酒,道了声小心烫。
梁鹤鸣还有要事先行告退,阮思栋独自饮下杯中薄酒:“皇上也无需忧愁,你是皇帝,温家嫡女也是这么多年的钦点太子妃,她明白温家命运与你系为一体的道理,只要道了歉,修了好,过了这一关,便就是跨过去了。”
阮思栋忽长长“嘶”了声,想到什么,问戚延:“您已接触过皇后,皇后性格如何,可会记仇,可是那种想法很独立的女子?”
戚延微顿,慢慢饮下薄酒,回想脑海中五岁的温夏那可爱天真的、挂着肉肉的嘟嘟脸,还有对他全身全意的信任,站在那么高的衣柜上,不顾一切跳下高处,抱在他怀里。还有青州这一路的接触,她温柔轻软的嗓音,他掌中细腰明明已颤得不成样子,她却终没有责怪他,只是要他等回宫再给她该有的规矩。
戚延微微滑动喉结,薄酒入喉,竟也有些烈酒灼烫的滋味。
“她如儿时的性子,温柔,顾全大局。只是会有些不开心,不敢看朕,温顺垂着眉眼,朕知这些年她是介怀的。”
阮思栋点点头:“既是如此,那便好办许多,皇上好生道歉,皇后不是爱玉成痴么,多寻些宝贝让皇后开心。”阮思栋说完,却苦笑似地叹气:“皇上不知,臣遇到的麻烦比皇上还难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