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走向甬道上的马车,却在经过笔直的御前侍卫时停了脚步。
转回身,戚延停在侍卫长枪前,手指拨正长枪上锋利的大刀。
锃亮的刀片磨得如一面镜,映出一双发红的耳朵。
戚延怔立着,似有一点不可置信地摸向耳垂,明明该是人体最凉的地方,却是一片滚烫。
…
温夏过了小半个时辰才出来,踩着矮凳坐上马车。
戚延一身微服的玄衫,腰间挂一块雕刻猕猴的糖色玉牌,不知道他喜好的,还会以为他该是属猴。
温夏无心去多看他,经方才那片刻,她已换了束着颈项的高高披风,双手藏于袖中,不敢再露出肌肤。
马车驶向城中朝明街。
一路无话,直至戚延自案上甄一杯茶递给她。
温夏垂眼,他骨节修长的手指正握着青色茶杯。她维系着周全的礼数:“臣妾惶恐,多谢皇上,臣妾不渴。”
戚延收回手,闷闷无声自己喝了。
马车在城中繁华的朝明街停下,戚延先下车,朝温夏伸出手掌。
温夏敛眉,始终温声道:“多谢皇上,您左肩有伤,婢女来便是。”
在戚延要换右掌时,温夏已将手搭在白蔻腕上,握着绣帕,轻提裙摆,连下马车的一举一态,皆都是贵女的端庄娴雅。
她下了车便未再去看戚延,只眺望着明灯高悬的城中夜景。
侍卫前后有六人,暗处的暗卫无数。戚延睨了眼陈澜,陈澜忙近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