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延总算也明白了这意思。刚低沉“嗯”了声,便见轿旁的内侍伸出手去,要碰那轿帘。
他冷冷道一声“慢”,紧抿薄唇放下茶杯,起身行至轿前。
挺拔健硕的身躯无声立在轿前,明明未置一言,却已周身的愠色。他冷睨着一旁原本要掀帘子的著文。
白蔻已明白这森寒的帝王威压是因为著文。
不过一个内侍而已,竟也能惹这么大的帝怒。
著文未敢再碰轿帘,只恭声唤:“娘娘请下轿,奴婢们背您回宫。”
寂静的庭院,这一声并不低,而厚重轿帘却纹丝未动。
戚延是习武之人,早听到轿中人转醒的气息。
他长臂掀起轿帘。
如花玉面皆是羞红,怯意娇态皆流转在这双美目之下。
她长发如绸缎的柔滑清亮,未束簪,散落及腰。
一只白玉似的纤臂紧捏着狐裘披风领口,就似生怕眼前侵入的是凶狠恶狼,惴惴急喘。
狐裘披风散开的间隙下,白皙玉足踩在汤妪上,幼圆可爱的脚趾不安地蜷着。
戚延的眼,漆黑似深沉的天际,霭霭雾色在不动声色中汹涌壮阔。
他薄唇未置一言,长眸也毫无波澜,可温夏这样惧,对视一眼,便知是劫。
他弯下修长脊梁,探身将她横抱出轿。
宫人跪落,垂首回避。
温夏花容失色,惊慌地攥紧狐裘披风,不安颤动的眼睫都是她的惧怕。她想挣脱下来,戚延已步入寝宫,将她横放到床榻,雪白狐裘在她的挣脱间自肩头滑落下去。
细白娇嫩的手腕惊慌失措地来拉狐裘,戚延却握住了这凝脂皓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