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在睡?”
“是,但奴婢这就将娘娘唤醒。”白蔻有些惶恐,忙要朝轿子行去,知晓主子不会愿意这般撞着圣驾。
戚延却淡声制止了白蔻。长桌上的小火炉下,炭烧得正红,壶中茶水袅袅腾升着热气。
今日是在这行宫的最后一晚,戚延是特意借这理由,来看温夏有无收拾妥善。
自那日晚膳,他们便只是在行宫远远见过,温夏远远朝他请过安。
他已来此坐了半个时辰,宫人说主子在后山温泉沐浴,他便没有让人去打断,煮茶静候。
视线从那软轿中收起,戚延道:“让她睡醒,朕的茶未曾饮完。”
白蔻犹豫道:“如今天色已晚,在轿中睡恐会着凉……”
戚延放下手中玉瓷茶杯,便道:“那便去唤吧。”
白蔻却踟蹰没有前去,两难地埋着头。
戚延瞧出这不对劲,眼眸凝来。他的眼深不可测,周身强盛的帝王威压之下,即便只是这样无声的一瞥,也可叫宫人惴惴惧怕。
白蔻只能硬着头皮如实禀报:“皇后娘娘沐浴后入睡的,不便接见圣驾,皇上可否由奴婢们背娘娘回宫,再由娘娘接见皇上?”
这行宫之中,温夏一向都是裹上绫罗,系上披风,不会有多失仪。可白蔻知晓她不愿这般撞见戚延,尤其是,她将戚延当做食人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