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臣拙见,邦国的基石不是绵延来的,是君王体恤民生才有的!君王的德行才是这基石!”
这一顿怒其不争,又演变到了辞官上。
先帝钦点辅政的两位老臣跪叩道:“臣年老多病,恳请告老还乡,还望皇上……”
“准了。”
龙椅上,戚延薄唇噙笑打断,依旧恣意把玩手上的帝王冠冕。
好似这天下少了两位、两百位好臣子,都与他这样的帝王无关。
冠冕玉串清脆撞响,戚延怡然自乐,百无聊赖打发时间。
“还有哪位爱卿要告老还乡的,自己站出来,朕都准。也不是朕说你们,个个一把年纪了早该告老了。每回这朝上的,非要倚老卖老跟朕吵两句,指不定自己气卒了还要连累朕背负昏君骂名,哦不,暴君。”
好像是去岁还是前年,他在朝堂上怒斩了一臣子的长发。大盛明明只有给帝王殉葬才可在金銮殿上剪发,他们都说他暴躁,晦气。
还有一次,有一臣子明明贪了他国库的金,非举手发誓自己没贪。底下一群老臣护着那人,说他刚刚登基,不能明辨忠奸。那时他还未掌控证据,瞧着底下一个个逼迫的嘴脸,气得命人挥剑斩了那臣子发誓的手,金銮殿中血流如注。
他们都说他残暴,朝堂不是见血的地方,君王更是应该喜怒不形于色。
明明他现在做到不辨喜怒了,他们却开始说他无情了。
跪地请辞的老臣都是国之栋梁,很快便有人出列恳请戚延收回成命。他都懒得理,恣意搭着腿看他们唱黑脸白脸。
那大臣气急,竟道:“皇上如此不辨好坏,忠心耿耿的臣子不要,德行配位的皇后不喜,真枉费先帝临终嘱托,枉费先帝白白……”
“别提朕父皇!”
这一瞬,戚延终有一股难以抑制的怒气,也像孤弱稚子只想守护珍爱的东西。
龙颜一派深寒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