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樱唇未点,白玉般的面颊也未施粉黛,瞧着不免更添几分病中弱态。
许嬷请安,连声音都不自主放轻,询问起温夏的病情。
末了道:“奴婢已写好信,这就让人快马加鞭送去怀城。皇上这般欺人,势必要让太后做主。”
“母后可曾忙完祭天大典?”
“太后若知,自有主张,娘娘无需担心。”
太后远在八百里外的旧都祈求神佑,按律当是九五之尊亲自跪叩怀神山,可戚延一身反骨,死活就是不去。
百姓都看着,太后只得代为跪叩,远赴怀州城已半月有余,算时日还需半月。
明知太后即便收到信也无法即刻赶回来,温夏却不愿再如往常那般忍让,没有再说“不用麻烦母后了,不要让母后与皇上再生母子间隙”这样的话。
从前她已经说过无数次。
为了他们母子的关系,总是她一让再让。
可凭什么戚延还要这样欺负她?
她没有阻止许嬷。许嬷请安后也便离去,让她好生养病。
坐了一夜,温夏终是有些累了。
“今日请安免了吧。”她忍不住咳嗽,喉中疼得不愿多说话,是昨日雪中待得太久,一并染了风寒。
掩着唇,温夏说:“别透露我是看不见了,就说我染了风寒,不想病气过给众位姐妹,也无需探望。”
戚延的后宫有妃嫔十一人,每日都会来向她请安。
白蔻领旨退下。
温夏起身叫宫女宽衣,去补觉。
这一觉倒是好睡。
醒来时,殿外却是白蔻与香砂焦急的谈话声。
“若让娘娘听到了,这病还能好?谁还有功夫安心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