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崇笑得更满意,稍稍点了两下头,这才看向自家儿子,放沉语气道:“我跟你安世叔、安叔母去喝茶,你好好招待人家小安,不许失礼!”
“半个小时。”薄韫白懒淡抬眸,重申了一遍交易细节。
薄崇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周围很快安静下来。侍应生撤去空盘,换成葡萄酒。少顷,角落处的乐队演奏起浪漫的爵士乐。
年轻女人一头棕色短发,穿橘粉色包臀裙,漂亮明艳,自信又大胆。
她前倾身体,毫不掩饰对薄韫白的欣赏和亲近:“薄先生,我能不能也和我妈妈一样,直接叫你韫白?”
男人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
有些人天生就有种疏离的倨傲气质,无论笑或不笑,那清落冷淡的眉宇间,都带着点儿君临天下的意思。
“我想这样有些唐突,你觉得呢?”
女人并不气馁,又道:“好吧,随便你。那你平时都有什么爱好?”
在他们留学生的圈子里,纵使已经毕业好几年,薄韫白依然是出名的风云人物。女人兴致勃勃地求证那些传言:“听说你滑雪特别厉害,还是各大极限运动俱乐部的座上宾。”
“只是偶尔会去。”
薄韫白答得懒怠,很快便将话题从自己身上岔开:“如果感兴趣,你也可以去尝试一下。他们对新人的培训体系非常完备,几乎没有安全隐患。”
“这样吗?”女人眼底亮起光,“那你能不能陪我去?”
“抱歉。”薄韫白收回点到为止的礼节,“应该是没有这个时间。”
空气陷入短暂的寂静。
女人觉得自己好像在面对一尊冰雕的神祇。对方的姿态和礼数都完美清矜,可她满身橘粉色的光彩却毫无用武之地,一碰到对方,就立刻碎成冷冰冰的粉末。
过了阵,她收起魅力十足的笑容,垮下肩膀,朝椅背一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