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臻很难形容看见这一幕的心情。
手顿在门把上,不知该拧开走进去,还是该只觉退出去。
因为她清楚,晏朝聿有多么骄傲。
就这样愣神几秒间,窗边一道目光直棱棱地扫过来,晏朝聿看清门外熟悉的那抹裙摆后,将残烟丢进烟灰缸里,又将身后窗户全部打开,松松套上衬衫走过去。
“怎么醒了?”
灯光照着他冷静而沉寂的神情,一如既往。
温臻抬起下巴望向他深蓝眼眸,唇动了动,银牙暗咬直说:“我想喝水,起床看见你不在。”
晏朝聿将门敞开,折身走向胡桃木书桌前给她倒满一杯温水,淡声问:“看见多少?”
温臻接过玻璃杯:“看见你抽烟,看见你腰上有伤痕。”
她说到这里时,啜了一口温水,眼眸亮亮凝看杯中水痕。
晏朝聿闻言笑了下,看她喝完一杯水,问她还需要吗,温臻说不用了然后转身就要离开这间书房。
雪色裙纱在桌前飘过,晏朝聿半垂眼帘,在裙纱真的要远离时,忽而开口唤住那道纤影。
“臻臻。”
温臻驻足,背对着他,却可以透过墙面上的影子,看清他笔直的背脊有了弯折的弧度,他的体温微凉握住她的一只手。
“帮我擦一下药,可以吗。”
即便刚才他已经擦过一回药膏,就在她的视线里,
即便擦得毫无章法,
即便他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药膏味道。
他们谁都知道,这句话只是一个挽留的借口。
温臻侧首视线瞥过他掌心药膏,暗吁着气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