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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他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光阴正好时,经历两次丧子之痛,作为一位父亲,说不痛心,自然是假的;

可那时的晏平山,也不仅只是一位父亲,他有太多事需要去做,那时他在历经人生重要的转折点,不能消沉,不能颓唐。

每一件,都比家更重要……

于是他来不及去伤痛,只能继续日复一日地平静下去。

而如今,这把岁数,再经丧子之痛,晏平山只是在仪式完毕后,久久地凝着这块冰冷的墓碑,面色无悲无喜。

直到半小时后,才转身率着众人离去。

回到老宅,前厅有宾客落座。

庭院内请了一批戏剧演员,在台上唱着京剧。

温臻走在廊下,远远望过一眼,台上那几位她也只在春晚庆典见过这几位的身影,真人倒是第一。

今日宅中偶有声喧,但都平静,只往来人影憧憧。

温臻跟着梁姨前往内厅,刚过垂花门,便见前方出现一道熟悉身影。

是晏晴好。

她似在打电话,刚旋过身,一抬眼两人目光交汇,晴好立即摁断电话,踩着高跟鞋朝她走过来。

刚在葬礼上,她们并无过多交流,此刻才能说上几句。

“晴好。”

“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