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沉醇然的声线缓缓响过耳畔:“臻臻?”
温臻溢出一声鼻音,眼眶洇红大片:“恩……”
电流那端,好似有车流穿过,声音一点一点打破卧室里的阒静。
而她渴望这一点喧嚣声,来填补心里快速流逝的情感,可她不想开口,只静静地攥紧手机,指腹用力得泛白。
静了一分钟,晏朝聿轻声唤她:“宝贝。”
声线沉哑,那一刻就像电流磨过她的耳朵。
温臻眼眶蓄满雾气,浸湿浓睫,声音抑不住地小声抽泣,身体蜷缩着震颤。
泪水模糊着视线,听觉也渐渐淹没在哭声中。
那通电话一直没有挂断,直到房门被人推开,卧室灯光亮起一排暖色,透过光源,落地窗映照着男人修长挺拔的身姿,快步走至床畔。
清冽的气息紧紧裹挟住她。
蓦然间,虚弱的身体得到一处依靠,温臻茫然地睁开双眸,看清眼前的人,对上那双熟悉的深蓝眼眸,瞬间眼泪簌簌滚落,洇湿在他的衬衫。
晏朝聿低眸,视线逡巡过她脸上不自然的潮红,伸手探过她额间,烫得不行,显然是半夜起的高烧。
很难想象,如果他今晚没有及时赶回来,她又会如何。
情绪左右着她的整颗心,温臻满眼泪水,抽噎着:“你为什么回来了?”
“抱歉,是我回来太晚。”晏朝聿深吸口气,将她抱紧。
生病的人总是格外脆弱又敏感的,想起他在上海也哄着自己,可是实际陪伴的时间,却并不多,温臻忍不住有些委屈:“你这几天……都去哪里了……”
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倦:“集团内部有改动,几位叔伯与高层为此有争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