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华兰只好这样答道。

“那还不戴上试试?”妈妈催她。

华兰在妈妈殷切的注视里,带上了那条手链。妈妈还让她把一套的项链也拿出来戴上,看着她,满意地说“我女儿就是好看”。

可是当晚饭后,华兰自己注视着镜子,看着自己瘦削的鼻梁、单薄又清瘦的面容,身上是有点洗到发白的校服,而两朵红底四叶草灼灼其华——仿佛两团烈火骤而扑了白骨,金光刺眼地闪。颈上一下变得沉甸甸的,手腕上仿佛有团火在烧。

她自觉像个幼时顽皮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戴上的本就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那么别扭。

她烦躁地把项链和手链都扯下来,随手搁在洗漱台上。

她闷头睡到第二天中午,回学校的行李没来得及收拾。她才懵懵懂懂地下床,陈晓静便冷着脸进来,手里是那两条红底四叶草,金光依然闪的刺眼。

华兰大脑一片空白,顿觉事情不妙。

“这样贵重的首饰你就这样扔在那里?”陈晓静质问她,“卫生间里那么潮湿!我今早瞧着盒子还落在外面就知道不对劲呢。”

“你是不是不知道怎样爱惜东西?”陈晓静的声音更尖锐了,“上次摔一个行李箱,这两个首饰一坏就是万把块钱,妈妈赚钱是容易的?给你买的东西迟早都断送在你手上。”

华兰揉揉眼睛,还没缓过劲儿来,便迎上妈妈愤怒的神情。她不知道昨天还温柔地妈妈为什么一下变得那么咄咄逼人,面对两条没有放好的首饰这样神经脆弱。

简直性情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