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刘金娇看向两人。
薛崇掰着指头算了算,叹息道:“娘,其实这么多年,他给我还了不少次赌债,我们便别要他太多了吧。”
“你说什么?”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张氏冷笑起来,一指头戳在薛崇的脑门上,“别要太多?你可真是大善人啊。不该要钱的时候你哭着要,该要钱的时候你又不要了?我告诉你,等金娇以后生了孩子,有的是地方花钱,就凭你挣的那几个钱哪里够用,你要真想在帝都城里活一辈子,自己算算吧,究竟得要多少钱。”
“娘,这些儿子晓得,但,你也知道,老三他是当官的,他要真不给,我们能怎么样,斗得过他么。”薛崇为难地挠了挠头,往外头瞧去,“我听金娇说,他近来病了,身子不大好。”
“那是他活该,遭报应了。”张氏打断薛崇的话,面容冷硬,“人家都没心疼你,你倒是先心疼上他了,没出息。你要不说个数,这个数便由我来说。”
薛崇被张氏赌得没话说,妥协道:“那,母亲你说多少便多少吧。”
“嗯。”张氏点点头,看向几乎快搬空的屋子,缓缓道:“我打算要他个十万两。”
“什么?!”
薛崇和刘金娇听得目瞪口呆。
“十万两?”薛崇咽了口口水,面上惶恐,“母亲,这也太多了,他肯定不会给。”
“多什么多。”张氏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薛崇一眼,“救命之恩大过天,让他给十万两怎么了,再者,我们若是有十万两,下半辈子就不愁了,你儿子也能在帝都城里念书,将来等他高中,便是你享清福的时候。”
被张氏一说,薛崇又觉得有道理,虽然心里过意不去,但这事对他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刘金娇怔怔地望着两人,只觉得陌生。
夜里。
裴子渠屏退宫女,惬意地闭眼靠在池壁上。
池水温热,泡着很是舒服,仿佛置身在云雾缭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