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忽然想到了之前阮素问偷穿裴子渠衣裳的事。今日她只是让他还衣裳给折己穿, 他都气得要发疯,阮素问却是真真切切地穿了她的衣裳。
设身处地一想,她当时大概比他还气,他却没考虑到她的感受, 就那么轻飘飘地罚了阮素问。
“锦灵, 对不起。”
裴子渠不解他为何突然说这话,奇怪道:“为何说对不起?你做了什么事?”
“为……”说到一半, 薛浥便止住了话头,这些事裴子渠已经忘了, 他即便说了,她也不晓得,而且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同你说吧。至于衣裳,我不会还。”
裴子渠见他态度坚决,愈发确定了自己的猜想,他并非不在乎她,而他们之间,也确实有误会。至于这误会是什么,她这会儿也不想深究。
她转向折己,拉着他略短的衣袖扯了扯,“今日太晚了,否则我现在便带着你去归云布庄,不过明日去也不迟。”
“是,奴才随公主安排。”折己乖巧地点了点头,低垂的眸中倒是漾着丝丝缕缕的笑意。
“……”薛浥看得呼吸深沉,顿觉心口更疼了。
裴子渠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指,没再出血,但她也不想再放纸鸢了。
“公主,晚饭备好了。”临菀进入院子,见薛浥站在一旁不由冷哼了一声。
“嗯。”裴子渠转身便要走。
薛浥袖中握拳,使劲咳嗽了两声,“咳咳咳。”
听得他的声音,裴子渠又转过身来,认真道:“你怎的还不回房,站着做什么,倘若你内伤加剧便是你自己不爱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