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侍者进来送汤药,“前驸马,这是徐太医熬的药,您快喝了吧。”
“前驸马”“前驸马”……
薛浥听得“前驸马”这三个字真真是说不出的恼火,它们像是在时时刻刻提醒他,裴子渠已经将他休了,他们之间已经没关系了。
他接过药碗,随口问了句,“公主这会儿在哪儿?”
“公主?”侍者迟疑了一下,回道:“公主这会儿在院子里跟折己公公放纸鸢。”
“什么?”薛浥拿碗的手猛地一紧,出口的声音冷硬无比,“她在跟折己放纸鸢?”
“奴才还有事,先退下了。”侍者对上他阴鸷的目光,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赶忙转身离开。
薛浥捏着药碗边沿,重重放在床榻前的凳子上。“啪”,药碗放定,里头的药汁洒出了一大片。
他咬着牙喘气,心头怒意丛生,其实他早便觉得了,那些公子哥压根不是事儿,威胁最大的反而是折己。裴子渠与折己自小一块长大,主仆感情深厚,怕是其他感情也不少。
之前他也想过,裴子渠那些撩人的手法之所以这么熟练,多半是对着折己练的。
这一想,他脑子便有了画面,越往下想,双手便捏得越紧。
不成!
薛浥火速挥去脑中的画面,掀开被子起身。许是刚出去过一趟,又许是没喝药的缘故,他刚一下床便觉得自己站不住了。
但不管怎么说,他都不愿自己的妻子与其他人在一处放纸鸢。
折己向来习惯穿太监服,身边便没带什么衣裳,只得借下人的衣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