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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起那张休书,他心头激荡不已。

倘若说身世真相带给他的是失望,那么休书带给他的便是痛,不是痛彻心扉的痛,反而是起初不觉得,后来越想越痛的痛。

薛浥站起身,踉踉跄跄地往窗边走,外头人来人往,夜市红火,热闹得很。

他望着远处的夜空,不禁自怜起来。原来他是个孤儿,薛府不是他的家,他的妻子也没了。

孑然一人,他还能去哪儿。

翌日,早朝。

多数大臣已等在殿内,几人一堆,各自寒暄。

不多时,薛浥进门,他们齐齐看向他,神色各异,又立马转过头去。

薛浥微微蹙眉,在自己的位置站定。

随后,郎兮夜来了,他径自走向薛浥,拉着他道:“阿浥,难为你了,不过如此也好。”

薛浥晓得郎兮夜在说裴子渠休了他的事,但他并不想听,便没作声。

他不作声,郎兮夜便道他是不知情。

“你是不是还没听说那件事?”郎兮夜凑近薛浥,小声道:“从昨日起,帝都城里都传遍了,说锦灵公主在公主府里招男宠。”

“你说什么?”闻言 ,薛浥立时黑了脸,他还真没听到这一茬儿,也没想到裴子渠会做出这样荒唐的事。

裴雍没准他们俩和离,那他们俩就还是夫妻,她如此行径,真当是将他的脸面踩在了脚底下。

“阿浥……”见薛浥神色不对,郎兮夜赶忙拍着他的肩头安慰,“你不是说自己不喜她么,现下好了,她主动休你还你自由。往后啊,你就是单身一人了,再也不用受她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