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兮夜清楚张氏的为人,更清楚她待阮素问如何,心中早便不满了,一下扔开了她的手,“伯母,您是薛浥的母亲,我不会对您恶语相向,但您也别欺人太甚。这是大街,您不要脸面,薛浥还要脸面。”
“你!”张氏被郎兮夜说得语塞,她咬牙剜了阮素问一眼,扭头就走。
郎兮夜转向阮素问,刚要伸手,阮素问便躲开了,他讪讪地放下手,温柔道:“我,带你去看大夫?”
阮素问垂着脸,前额发丝凌乱,惹人怜惜得紧,“不过是一巴掌的事,看什么大夫。你来抓我去铺子里上工么?对不起,母亲一早便拉我过来这里,我都没来得及去书肆。”
“书肆的事不妨事,倒是你。”郎兮夜指了指阮素问的脸,心疼道:“还是去医馆里瞧瞧吧。这么美的脸一直肿着也不好看。”
“小伤而已,我自个儿会处理。”阮素问明面上与郎兮夜攀谈,心里想的却是薛浥,她此刻该去他那儿装装可怜,博他怜惜。
“好。”郎兮夜也不强求,反正阮素问来了帝都城,又在他店里做事,他们有的是以后。“今日你先回去歇息吧,店里有其他人。”
“谢谢。”阮素问礼貌性地点了点头。
归云布庄。
霍酒词刚拿起朱笔,一听裴子渠过来便放下账簿去了雅间。前晚她从裴知逸那儿听说了裴子渠的事,也料到了她这两日会来找自己谈心。
“终于决定和离了?不后悔?”霍酒词踏入雅间,主动坐到了裴子渠身旁。
“不后悔。”裴子渠冷着脸,硬气道,“不过是个男人而已,哪里没有,帝都城里到处都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