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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子渠随意翻着手中的话本,硬气道:“老实说,你是不是后悔那晚喝酒了,倘若没有那些酒,便没后头的事,你也不会娶我。”

薛浥皱着眉头坐上床榻,俯身脱下靴子,如实道:“臣确实后悔喝了那些酒。”

这话犹如一把火,再次点燃了裴子渠的怒气,她扔了话本,恼道:“好啊,你终于将心里话说出来了。是,你二哥死了,二嫂现在是个寡妇,你们本就有一段情,现在藕断丝连了是不是?”

“我跟她有一段情?”薛浥疑惑地接了一句,剑眉微蹙,“谁说的?”

“有就有了,我都没急,你急什么。”裴子渠靠上床头,讥诮地看着薛浥,“以前我不晓得你经历过什么,以为你纯粹是不喜欢我,没想你是忘不掉二嫂。怎么,现在看她死了丈夫又死了爹,你生出怜香惜玉之情了?想跟她再续前缘?”

薛浥颊边抽动,他不晓得裴子渠是哪里听来的这些话,但她信了,还信以为真,他也没什么好说。再者,他不擅长跟人吵架,更不喜跟人吵架。

他侧头看向裴子渠,淡淡道:“我们的婚事是皇上赐的,并非臣求来的,公主心里很清楚,不是么?”

“你!”这话一出,裴子渠像是被人踩着了尾巴,直挺挺地坐了起来,“这就是你的心里话?你是被我逼着成婚的,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一直都是我在强迫你。”

她哑声说着,眼眶渐红,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望着她泫然欲泣的眸子,薛浥心头一紧,他定了定神,念起裴子渠喜欢纪忱的事,冷声道:“公主又何必这般说话。公主喜欢谁,公主自己心里清楚,我们之间从来都没有情意可言。”

“我心里喜欢谁?我自己清楚?”裴子渠听不大明白薛浥的话,“你什么意思?”

薛浥直直盯着裴子渠,对上她不解的眼神只觉好笑,她怕是演戏演得自己都信了,可惜,替身就是替身。“看样子今晚臣不适合在这屋子里睡觉。公主早些歇息吧,臣去偏房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