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祎低着头,没敢看裴子渠,小声道:“公主,小人是来给驸马带话的,今晚驸马宿在郎公子家,不回薛府了。”
“他今晚不回薛府?”这几字尤为刺耳,裴子渠登时黑了脸。
久祎以为裴子渠生气了,怕她刁难自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哆哆嗦嗦道:“驸马,驸马,他,他,说今日,好不容易与,与昔日同窗相见,不不,不醉不归。”
裴子渠自嘲地笑了笑,她清晨逼问他,他嘴上答应,其实心里头还是不喜的。“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说罢,犹如失力一般,她慢慢坐了下来。
“是,是。”久祎听得这话如同大赦,拔腿便跑。
折己心头气愤,脱口道:“既然驸马今晚不回薛府,公主今晚便留在公主府里歇息吧。”
临莞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裴子渠。
裴子渠夹起一大块红辣椒塞进嘴里,狠狠嚼了两下,直到面上都红了,她才开口,“是啊,人家在躲我呢,我干嘛巴巴地回去独守空闺。”
临莞心疼道:“公主……”
“其实在这儿也是独守空闺,哪儿都一样。”裴子渠吸吸鼻子,使劲给碗里夹菜,“好了,不说那个混账了,来,我们吃饭。”
夜里。
裴子渠沐浴后躺上床榻,她幽幽地望着房门,脑中一直想着自己今早与薛浥说的话。
他明明说了“好”,说要自己晚上穿那件寝衣等他,却宿在了郎兮夜家里。自然,那话是她强迫他说的,不是他真心说的。
兴许是深夜的缘故,裴子渠开始胡思乱想,想以前自己是如何去翰林院寻薛浥的,完全不顾别人的眼色,就是一门心思想让他喜欢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