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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酒词的事后,纪忱落魄不少,早没了之前的意气风发,也没了之前的自信从容,如今的纪忱,更像是一个不得不对命运低头的寻常男人。

他对着来买字画的姑娘笑脸相迎,无论对方说什么都会回应一句,姿态卑微。

裴子渠心下感叹,当初若不是他偏宠画眉抛弃五嫂嫂,也不会弄成今日这个地步。

只能说,命运自有安排,天意难测。

“公主。”临莞还道裴子渠看纪忱看呆了,又见周围有不少人在瞧她们俩,赶忙提醒裴子渠,“我们该走了。”

被临莞一提醒,裴子渠这才回过神,两人继续往公主府走。

“临莞姑姑,我今日才发现,纪忱跟薛浥长得一点都不像。”裴子渠在脑中慢慢回忆自己初见薛浥的场面,嘴角轻扬。

临莞回道:“单单看脸,驸马与纪公子还是有些相像的。”

“我不是说脸,是说人。”裴子渠笑着摇头,颇为自豪道:“我还记得他卖字画时的神情,与纪忱全然不同,哪怕他那时穿着粗布麻衣,也不会拉下脸讨好人。他清高得很。”

就因为那一面,她爱上了清冷公子,每回见着一个都会留意许久,奈何他们都不是那个味。

直到纪忱出现,她心头的记忆再次被点燃。她以为纪忱就是儿时遇到的小公子,加之纪忱当时在帝都城里小有名气,喜欢他的贵女数不胜数,她也就顺势喜欢了。奈何纪忱心头有人,极少搭理她,为此,她做了不少荒唐事。

如今想想,当时的自己真是好笑。

后来,她遇到了薛浥,公堂审案那日,她一眼便认出了他。薛浥才是她记忆中的小公子。

而她决定的事,看上的人,是非得到不可的。至此,她日日去翰林院寻他,明里暗里表明心迹,奈何薛浥跟儿时一样,软硬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