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尽管问,为兄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着,郎兮夜摆出一副教书先生的模样,极为认真地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
薛浥垂下眼帘,皱眉道:“男人即便不爱一个女人,也能与她行周公之礼,是不是?”
万万没想到克己守礼的薛浥会问出这样一句话,郎兮夜诧异地张大了嘴巴,“我记得,你之前同我说,你是吃了情热才能与她行周公之礼,今日你如此问我,是不用吃药也能与她行周公之礼了?”
“嗯。”纵然薛浥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
郎兮夜盯着薛浥瞧了会儿,惋惜道:“别人我是不敢打包票,但你么,我敢打包票。你对她动心了。”
“动心了”,这三字犹如千斤巨石一般砸了过来,瞬间把薛浥砸蒙了。
薛浥沉默不语,郎兮夜晓得他是不信,继续道:“对于有些男人来说,风花雪月仅仅是一种冲动,并非出于喜欢,这种叫寻常,而对于另一些男人来说,非得是喜欢了才行,这种,叫专情。至于你,显然是后者。”
“不。”薛浥摇头,剑眉紧紧蹙在了一起,“你说错了,我是前者。”
他并不认为自己对裴子渠动了心,他应该是习惯了风月事,对裴子渠的身子动了心。
以前,他从未对女子动过心,也不晓得对一个女子动心是如何模样。但他敢肯定,自己没有对裴子渠动心。
她有什么值得他动心的地方?
没有,一丝一毫都没有。
“成,你说是前者就前者。这感情的事啊,还是得自己认清楚,外人帮不了你。”郎兮夜并不打算多说,他自己都是半吊子,也只能用半吊子的经验来解释薛浥的身心变化。
薛浥侧过脸,缄口不语。
不多时,马车停了,两人进了赛诗酒楼,与其他同窗一道喝酒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