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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便要跨下床榻。

裴子渠雀跃地拉住他,大声道:“不准离开!”

“公主。”薛浥面露难色,脊背绷得直直的,清隽的剑眉也跟着蹙了起来。此时,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厌情绪。

裴子渠张手抱住薛浥的肩头,“夫君不必觉得难堪,这恰恰说明,你的身子喜欢我,想与我亲近。”

然而她越说,薛浥只觉得自己越痛苦,他又一次被她拉低了自制力。

“我很开心。”裴子渠撩起薛浥身前的长发转着圈儿,娇滴滴道:“夫君,你觉得我这身寝衣好看么?”

许久,薛浥都没说话,也没看裴子渠,他始终抿着唇瓣,抿得很紧。

“怎么不说话?”裴子渠侧头去看,谁想薛浥拉开了她的手,起身夺门而出。

“哎!”

裴子渠没拉住薛浥,往后靠上了床头。今晚她还是试出一些东西的,至少证明了一件事,薛浥没吃情热也能对她有反应。

不管他心里喜不喜欢她,反正他的身子喜欢。

想到这里,裴子渠不由气恼地打了一下被子,早知便不说那句话了,说了自己遭罪。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以往,他们俩除了行周公之礼外从不在一处睡,不在一处睡哪有机会了解对方,她早该如此了,装温柔大度有什么用。

裴子渠耐心地等了会儿,然而外头并没动静传来,她不晓得他去做了什么,也不晓得他何时回来,只能先躺下。

她侧着身,望着紧闭的门窗等待,不知不觉中就这么睡了过去。

出了主卧后,薛浥直奔侧房,哑声对着门口的小厮道:“去准备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