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身二十六年的顾问然,被一个刚刚及冠的毛头小子点破。

他默了默,脑海冷不丁地冒出来一个诡异而可怕的念头,“殿下莫非是……”

崔晏继续写着字,头也未抬,大方地承认,“嗯,孤是断袖,倾慕江太傅已久。”

此话如同当空一道惊雷响起,顾问然被这雷劈得外焦里嫩,手脚发软,“江施琅?”

怪不得,崔晏自从入京城后便一直打听江施琅,那时江施琅甚至还不是太子太傅,只是左丞相家的嫡少爷。

顾问然还以为他是在打探朝中重臣的底细,便仔仔细细地替他盯着江施琅。

后来,崔晏好不容易入主清宁宫,坐回了太子之位,江施琅几次三番地发难,崔晏也都忍气吞声。

原来竟是因为……崔晏倾慕江施琅已久!

一切莫名其妙的事件都在此刻完美联系上,顾问然仍然不敢相信,指着崔晏肩头那处“江施琅”的大作,问道:“所以,你们方才是在殿里……”

崔晏衣衫半敞,身上还写着墨字,不知发生了什么,江施琅怒气冲冲离开,还说日后再也不来清宁宫。

其中缺少的关键,顾问然不敢深想。

“什么都没做。”崔晏及时打断他的思绪,淡声道,“江太傅对孤并无此意,是孤一厢情愿,强他所难。”

顾问然:“……这江施琅有什么好的,除了脸还凑合,脾气那么臭,还一点也不识好歹。最重要的是,那江施琅根本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绝对不可能会成为咱们这边的幕僚。殿下此举说难听些,完全是在自取其辱。殿下,就不能换个人?”

崔晏瞥他一眼,“换谁,顾大人你么?”

话音落下,顾问然立刻俯首,“微臣领旨,臣这就去找江大人负荆请罪,先行告退。”

开玩笑,如果要换他,还是让江施琅受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