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母亲,就是被父皇强抢,所以才把儿臣当作支柱的吧。”连安泽最后审判道。
自那夜后,圣上的癫病内臣皆知,大臣们诚惶诚恐,顺服太子监国。
连安泽挑着显他纯善之至,都是父皇作孽太多突发恶疾,自己不得不接手的事迹去讲。
“京都众人,皆是心机叵测之徒,即使是你那妹妹,都能令你我生隔阂,监国政务之事,实非孤能掌握。”连安泽并非体格健壮之辈,甚至衣着齐全时,看着还多有瘦削。
此刻站在桌案烛灯旁,销身而立,倒真有几分苍凉。
然而裴阙音下意识想要反驳,他们之间的隔阂从来不是裴语棉做了什么、林巍庭为何而死,而是、而是……
连安泽了然,他本是只有六分猜测,但知道裴阙音同样有前世记忆后,六分便立刻提升为九分。
他喜欢的京都牡丹,从来不愿屈居人下,一旦发现侍花人有了生杀予夺之权,便憋闷得要逃走。
偏偏连安泽喜欢极了。
他故作叹声,重新述起林巍庭一案,“孤未曾想过,自己身边一个不大认脸的侍卫都能被人利用出如此风浪,若是有人,能够直接利用孤本身呢?”
连安泽转着手中白玉扳指,借着烛火微光,他知道,有人动心了。
“嗒——”裴阙音将门重新阖上,锁紧,后背紧依着门,方才没有滑下。
良久,她抬头冷嗤道,“殿下是好运之人,圣上都能为殿下让路,他日殿下不想被利用了,不过只要一句话,想重新让谁沾染万人之上的位置,不同样容易。”
裴阙音以为连安泽会为自己识破他的空头许诺而愤慨,见他缓缓走近,即将恼羞成怒,不由得扬唇一笑。
“你恼了。”
“你在考虑利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