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很快帮他筹得了余下两口寿材,还并着两辆骡车。

傅旻感激涕零,不住道谢,半晌又问:“婆婆,你为何”

“为何帮你啊?”老妇在前头走着,“我们这个村子里啊,见多了这样的人祸,十之七八无人来认,最后报官被顺天府带走,仵作那里待几日,下葬了事,能在这附近下手的都是高手,查不出来的。

自然也有许多人寻了门路找到这里,寻主家的不论,寻同僚与寻兄弟的,寻到也就是挖个坑埋了,讲究点的裹一张草席、盖一方白帕,户户敲门讨棺的,你是第一个这愣头青的模样,还挺让人心疼的,便信你一次。”

傅旻垂头跟在她后头,“多谢婆婆。”

带上四口薄棺,拉上两辆骡车,傅旻等人小心翼翼地将已经僵直的同僚尸身置进了棺、搬上了车,静默地在雪地里往京中行。

骡车没进傅府主宅,而是进了一条街外的另一处二进院子,专给府里的侍卫留的一处“宿舍”,带着章琪的尸体回来的同僚也落脚到了此处。

简单装饰,麻布上堂,停灵其中大家静默又有条不紊,似乎早就有准备要做这些事。

傅旻也找了一套素袍换上,嘱咐身边人,“辛苦一下,振作一下,联合情报司、护龙卫一道,将章琪所有的走狗抓起来,便同情报司与护龙卫讲,这是我傅旻求他们办事,日后必有重谢。”

又嘱咐另一批:“请高僧来超度,重新置办寿材等一应用具,厚恤亲眷、风光大葬。”

都安排稳妥,该出门的都出了,该留下的也架起来了火盆,傅旻跪在蒲团上,一声不吭焚着纸钱。

还未焚几多,外面人便来禀告:“爷,右相递了帖子,请您去府上一叙。”

“我正待去找他,他倒先找上门来了,”傅旻站起身来,扯下头冠上的麻布收进前襟,嘱咐身边人带上章琪,“久不登门,送右相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