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搁在前些日子,她大约还会责怪陆望安太过托底,这样信重一人、总怕会造反噬,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但现在,她却在庆幸,庆幸安儿在自己培植的势力之余,还将天子极权给了傅旻,此时他们才不至于这样被动——
虽不知城内安儿到底是遭遇了什么不测,但是有一点能肯定:作恶之人此时定来不及出城,瓮中捉鳖,是现下最好的法子了。
“母妃,我这边都安排好了,”傅旻同兴王妃禀报,手上已经高高扬起了马鞭。
“出发,”兴王妃的骑射功夫了得,伏下身子驱使座下骏马,一下子就奔出去了半射之地。
余下众人遵命弃车而往,收拾辎重加速前进,赶在一刻钟之内入了封锁最早的南益门。
由于府上少了许多仆人,此时竟无人前来收拾傅府后门慌乱过后的狼藉一片,雪渐渐地大了,傅府后门的血水一滩也慢慢被掩盖,更显凋敝。
四下无人,后门这条街道冷清地让人心慌,一名裹着大氅的男子打岔巷里慢慢踱步而出,身后跟着几个着黑衫的侍从。
若仔细辨认,能见着方才那个全身是血的“傅府侍卫”赫然在列——那人如何因为闹肚子的原因离开了队列,此时便就如何以同样的理由,辗转又回了此地。
唯一一件稍微带着些良心的事,大约是他未曾给大队人马指错路,毕竟,前方本无事,去不去人都无所谓。
驻足在门口一滩红白水渍前,为首的男子抬起脚、用脚尖蹭了蹭,冷笑出声:“尔等夯货,见着大晋储君,如何还不行礼拜见?”
他一向喜怒无常,此时听到这话,剩下几人面面相觑了几息,终还是准备撩袍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