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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奇怪的是,从颈部斑痕来看,她是咽气之后才被人吊起来的。”

“不奇怪。”厉海理所当然摇头:“一点都不起怪,他们屠宰厂处理肉材的‘水房’里没案板,需要把人……倒不全是人哈。

反正就是那个……得吊起来挂勾子上开膛摘下水。”

卓法医瞠目结舌,皱眉呸掉一片瓜子皮:“刚不是说,瘆人的环节,技术性省略么?”

厉海扭头观察霍振庭,看他没啥特别反应,又支胳膊肘碰碰对方:“达令,下午咱俩去那个厂子,你怕不怕?”

霍振庭从自己齿间捏出一颗新嗑的瓜子仁塞他嘴里:“怕,太臭了,都给哈尼熏吐了。”

厉海嘴角使劲往下弯了弯:“确实臭。”

年轻法医的嘴角也使劲往下弯了弯:“你俩可真会腻歪,我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霍振庭智力水平有限,而且因为从前很多年被关在家里没什么见识,所以遇见陌生词汇往往会自行忽略;不仅他自己看见的东西很难描述清楚,别人描述的画面他也无法产生联想。

就像三五岁的小孩子,在外头受了委屈想告状,回到家里却讲不清楚。

旁边两位讨论“吊颈”、“开膛”、“摘内脏”,把彼此恶心得呲牙咧嘴。

霍振庭低头嗑瓜子、仰脸饮暖茶,俯仰由心、自在于行,因为脑子里没画面,心里清静得很。

厉探长放宽心,继续追问法医同事:“还有啥发现?”

卓大夫:“像有深仇大恨,全身十三处创口,剖腹那条最整齐。

按你推测,凶手如果是宰牲厂工人,那一刀是为了掏内脏,的确够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