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荀顾,脸上带着些开心的笑意,难得的轻松写意。
“咳咳……某这身子,早已破败不堪,若非酒娘子的涅槃蛊,也无法撑到今日。”
荀顾又一次将那枚随身携带的魂玉拿出来把玩,眸光带着些怀念。
“生死有命,能偷来这几年光景,某已无遗憾了,就是不知,某可否有幸,再喝一次梨花醉?”
酒娘子闭了闭眼,也想起了年少时,四人坐在南疆的山坡上,对月饮酒,畅谈天下局势的日子。
虽然几人的相识,不过是源于那个人的笔下故事,不过是源于她一场精心安排的算计,可到底,曾经的交心之语,不是假的。
原本以为是亦敌亦友的人,如今却是这般模样,她心口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样,闷闷的,难受得很。
“可以,不过我许久未酿酒了,当初离开时,我把最后几坛梨花醉埋在了梨花坞的树下……”
荀顾仿佛没看见酒娘子眼底的不忍,江还道的叹息,和江随风的隐忍难过,笑着应答:“梨花坞距离此处也不远,不如我们便亲自前往梨花坞取酒如何?”
自出生以来,他还是头一次,笑得这样毫无阴霾与算计,只有坦坦荡荡,恣意风流。
酒娘子想,若非他出生荀家,背负了那些责任,他也该是个长风浩荡的君子才对。
“好。”
说动就动,他们当天就出发前往梨花坞。
这一路上,没人再提起那些仇恨阴谋,他们像是认识许久的友人,一边游山玩水,一边谈论着那段在游戏里的时光,怀念着那个偶然遇到的,帮助他们脱离了创世者桎梏的女子。
这样的日子,仿佛又回到了当初一切阴谋还未揭露时,轻松惬意得很。
可到底,除了荀顾和江还道,谁也无法真正惬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