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娘子摆摆手，没再多话，转身和江还道一同离开，只是在出院子之前，却停下了脚步。

“你们身为我仇人之子，我依旧无法原谅你们。”

目送酒娘子和江还道离开，荀顾轻轻叹息一声。

“造化弄人。”

这场战争，持续了四年之久，虽说大明兵力强盛，可戎狄的银月军也不是吃素的。

银月军乃是戎狄的骑兵队，有“戎狄焉无狠厉者，银月勾锋划生死”之说。

戎狄本就是一群在草原马背上长大的人，他们培养出来的这批骑兵有多难对付，可想而知。

即便是有神出鬼没的长生教帮忙，荀顾等人也只能与银月军打个平手而已。

战况就这么焦灼着，迟迟无法平定下来，戎狄无法突破大明的防御更进一步，大明也无法彻底将戎狄赶出中原地界。

在战争的第五年初冬，荀顾忽然发了狠，用不要命的打法，硬抗银月军，将戎狄赶出中原地界。

这一战虽胜利，却可以说是两败俱伤。

酒娘子不明白荀顾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急躁，直到她再一次见到荀顾，才失了言语。

面前的这个人，依然是一身紫袍，可他精致的面庞，却是那么苍白，浑身都带着一股死气，虚弱得仿佛随时都能闭上眼，再也醒不过来。

都不用把脉，只看面相，就能知道他大概撑不住了。

“他怎么会……”

江随风红着眼，沉默不语，身上写满了哀伤。